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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一章:第五部队的尊严——卡玲VS希克妮

第十一章:第五部队的尊严——卡玲VS希克妮

为了重新找回失去的自己,他们又回到了最初的起点;

为了捍卫第五部队的尊严,她终于取下了背上的长枪。

★★

这是一片被水包围的世界:四周是清澈湛蓝的泉水,头顶是半透明的蔚蓝墙壁,透过墙壁,你仍然可以看到那片让人望而生畏的流沙。

这地方虽然很广阔,但是大部分地方都被流动着的深水覆盖着,只有一条通向前方的道路,四周非常安静,而莱维所站的地方则是一片空地,在他面前的就是那个熟悉而神秘的祭坛。

自从瓦拉尔岛回来之后,为了寻找打倒怀斯曼的方法,莱维来到了哈比斯沙漠的地下神殿。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,事隔两年的自己会再次站在这个当时踏上旅程的起点。

“果然,莱维你也来这里了啊。”他背后突然传来了卡玲的声音,从她的样子来看,上次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,在瓦拉尔岛被打败之后他们就一直是在病床上度过的,更没有见过面,望着她那憔悴的面庞,莱维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,总觉得,她的肩上压着什么沉重的包袱似的。即使如此,她还是将那并不真实的笑容摆上了那张憔悴的脸,“上次的事情真是麻烦你了。谢谢你来救我……”

“杰拉大人的话还记得吧。”比起现在的她,莱维倒是更在乎之前贤者对他们所说的话,“对此你有什么看法?”

“莱维,还有卡玲。你们真正要面对的敌人,并不是怀斯曼。他虽然没有怀斯曼那么强大,但是对于你们来说,是个难缠的敌人。”很长一段时间,莱维与卡玲都一直在静静的思索着这话的含义,四周安静的只有哗哗的流水声。但是思考了很久,他们也没有明白这究竟意味着什么。

这时,还是她再次打破了宁静,只是她说的话让莱维有些莫明其妙:“莱维,还记得吗?我们第一次相遇时的事情……”

“这个啊……”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岔开话题,但是莱维一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事情,还真有些不知所措了,“当然记得了,那时候你来利贝尔看望雪拉,你的母亲,途中遇到了我,本来是想好心帮我打水的,结果被毒蛇咬了。”

“是啊。”说起当时的事,卡玲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微笑,“那时候还是你给我做了紧急处理,然后背着我去了修女那里。当时我还很清楚的记得你对我说,作为科乌迪兰未来的领主,你有守护领地人民的义务。”

“……”不知道为什么,一提起他的家,莱维就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,“我已经不是那时候的我了。我也不知道,现在的我能够做什么,我之所以来到这里,这个当时我们踏上旅程的起点,只是想找回当时的感觉吧。”说到这里,望着她的神情,莱维发现无论是自己还是她,经过了瓦拉尔岛的那场败仗,都已经失去了继续什么似的。无论做什么都是缩手缩脚的。而这时佩戴在莱维与卡玲胸前的护符所发出的光芒也微弱了不少,不再像上次那么耀眼了。

“哟,团长大人,您在这儿回忆往事呐?”一个充满挑衅的声音从他们背后传来,不等莱维与卡玲反应过来,一支金黄色的锁链枪就像闪电一般向着卡玲戳来,她本能的举枪就挡,但还是被这股力量击倒在地。

“希克妮……”卡玲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,紧紧的盯着眼前这个目光凶恶,恨不得把她一口吞下的女人,“你这个受凯尼斯指使的叛徒,到这里来干什么?”

“废话少说,只要你还活着,我就不会罢休。”她就像受了什么刺激一般,那咄咄逼人的言语几乎让人窒息,“我的目的就是有一天能够成为第五部队的团长,但是只要你还活着,这一天就永远不会到来。所以我必须要以决斗的方式消灭你,堂堂正正的成为团长!我要彻底的击溃你!”

“……开什么玩笑。”卡玲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愤怒,仇恨的火花从她那双瞳中迸射出来,她死死的盯着眼前这个被她称为叛徒的女人,就像发现了猎物的狮子一般让人畏惧,“就因为这个,你知道害死了多少无辜的生命吗?就算你打倒了我,你就以为能够成为团长了吗?你认为我会轻易把团长的位置交给你这种见利忘义的卑鄙小人吗?你以为大家会接受你这个黑之牙的卧底吗?永远不会!”

“真没有想到你会逃脱出那场袭击。但是我不会让你再活下去了,我要用你的鲜血来证明,我已经超越你了。即使只剩下我一个人,我也要成为第五部队的团长。那种日夜思念能够成功的痛苦你能够体会吗!?”此刻希克妮简直红了眼,将锁链枪横在身前,随时都会冲上来,莱维也不由自主的拔出了剑,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。

“放心吧,莱维。这是我作为第五部队团长最后的尊严,请你不要插手。”卡玲的身体此刻在发抖,不是因为害怕,而是因为愤怒,她缓缓的取下了背上的长枪,那杆长枪在四周散射的光芒下显得格外耀眼,虽然莱维从来没有看过她用这把枪,但是他隐约的感觉到,她是不得不使用这把枪的,“为了那些因为你的背叛而含冤离逝的部下,我绝对不会输给你这个连作为雇佣兵的信誉都失去的人!来吧!!”

“这把就是传说中象征着第五部队之魂的勇者之枪么?那今天就让我来击溃你吧!!!”希克妮高举锁链枪,向着冲上前去的卡玲重重的砍了下去。但是只是一瞬间的功夫,她的脸就因为剧烈的疼痛而变得扭曲和恐惧,然后慢慢的向一旁瘫了下去,全身逐渐结冰“怎,怎么可能……”

“母亲,请您原谅我用您留给我的枪第一次,也是最后一次对着自己的同胞……”圣枪带着鲜血穿过了希克妮的身体,希克妮因为失去了平衡,坠入了一旁深水中,逐渐离开了莱维他们的视线。

四周又继续安静下来,依然只能听见哗哗的流水声,只是与刚才不同的是,本来清澈透明的水里参杂了鲜血。因为刚才的战斗一时还没有回过神来的莱维呆呆的站在那里,而卡玲则背对着他,缓缓的收回了那把枪。很久很久,他们彼此之间都没有说一句话。

“呐,莱维……”虽然还是她的声音打破了宁静,但是这个声音则显得非常哽咽,她依然还是没有转过来,只是用左手揉了揉脸,像是再也忍不住了,双肩不住的颤抖着,“我是个很没用的人,对吧?”

“你在……说什么?”莱维还没有明白她到底想说什么,但是那颤抖而无助的声音给了他一个他根本不愿意去相信的答案——她的身上,似乎缺少了他所熟悉的东西。

“母亲临走时托付给我的队伍,因为我的失职,就这样失去了。任务也没有完成,大家为了保护我都牺牲了,我却还恬不知耻的活着。也许,就因为我是这样的人,所以,莱维你当时才会离开我的吧……”她并没有听到莱维说的话,而是依然在那里自顾自的说着,凄凉的声音,颤抖的身躯,犹如一棵随时都会倒塌的树木一般飘忽不定。

“卡玲,别哭了。”虽然莱维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说这些话,但是他清楚的知道,她的想法是完全错误的。

于是莱维两步并三步走到她的面前,一把抱住了她的双肩。这是一副世人所无法形容的,娇小美丽的女孩儿的肩膀。此刻她已经泪流满面,泣不成声,他不停的安慰着她,可是却没有起到什么效果,反而,她哭的更厉害了。

“首先,瓦拉尔岛的事情不完全是你的错,只要你还活着,任务就能够完成,你的同伴就没有白牺牲,至少,你作为团长,要相信自己啊。另外,当时我还有必须要去完成的契约,为了不牵连到你,所以我才选择了离开。还有,雪拉……她也绝对不希望看到你现在的这个样子的……”

“我,我无法跟任何人提起这件事。长久以来……只能一个人压抑着自己,即使是做梦也会想起瓦拉尔岛的那场噩梦,同伴们为了保护我,一个接一个倒在了敌人的弓箭下……我真的希望有谁能来帮帮我……看到你的身影时,我真的很高兴……我就天真的想,想把莱维你作为自己倾诉的对象……因为我还清楚的记得,我们小的时候,你即使是身患感冒,也冒着暴风雨送我去修女那里……虽然我们已经很久没见面了,但是我丝毫没有想到会给你带来的种种不便,而是依旧想像小时候一样任性的依赖你……对不起……”

“卡玲,其实,你不用考虑这么多的……”未等莱维说完,他只感觉到身体被一股柔软的力量抓住了,一股淡淡的清香从她那银白色的长发中飘散出来,卡玲根本就没有听莱维在说什么,只是紧紧的抱着他,在那里不停的抽噎着,梦呓一般地对他一遍一遍重复着对不起。她的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般,簌簌滑落。似乎她是要将长久以来一直压抑在心底的悲伤,全部释放出来。

“不过这样也好。也许,能够有人这么认真的听她倾诉。对她来说就已经足够了。独自面对失去母亲的痛苦,独自面对失去同伴的痛苦,对于一个19岁的女孩子来说,确实是太残酷了。再加上她那坚强而绝不退缩的性格,以及作为一名雇佣兵的责任感。重重压力下的她,自然会觉得苦不堪言。可即便是这样,她仍然极力装出一副开朗的样子,不想让大家为她担心。卡玲——”此时此刻,莱维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才好。只是紧紧的抱着她的双肩,很久很久……

……

“把心事说出来之后,果然好多了呢……”冷静而清醒下来的她,面色依然还残留着因为刚才的举动而显得害羞的红润,“真是抱歉啊,老是给你添麻烦……”

“没什么,只要你能够重新振作起来就好,以后有什么事的话,也尽管和我说好了,说不定我能帮到你……”莱维拿起了佩戴在胸口的护符,似乎就在刚才,他终于也和她一样找回了自我,“卡玲,从这里再开始吧,就像两年前那样……”

“是!”在这一刻,他们胸前的两个护符也许是受到了共鸣的影响,再次绽放出了和两年前一样的绚丽光芒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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